中国第一个苏维埃

——海陆丰工农兵的大暴动

    自国民党公开的背叛革命以来，到处屠杀成千累万的工农劳动民众，而一切豪绅地主资产阶级，亦更穷凶极恶的加紧其剥削压迫，使中国所有劳苦民众，完全的处在惨淡哀号的痛苦之中。但是这种屠杀剥削的结果，并不能丝毫的镇压工农劳动民众革命情绪的高潮，反而使一切工农劳苦民众更明确的彻底的认识国民党是屠杀工农贫民的刽子手，豪绅地主资产阶级是工农贫民的唯一的大敌。工农劳苦民众彻底的觉悟，尤其是广东的贫苦的民众，知道只有工农民众团结自己的力量，自动手的杀尽豪绅地主，推翻反革命的国民党，彻底的解决土地，组织自己的武装势力，建设自己的政权——苏维埃，尤其是共同团结在共产党旗帜指导之下，才有解放的可能，才能获得工农民众的真正利益。
    广东工农贫苦民众，经过长久的斗争，尤其久在代表工农民众的真正利益的共产党指引之下，对于中国工农革命的前途，有极明确的认识，彻底的了解。所以，当国民党开始叛变之时，即首先喊出“青天白日是白色恐怖的旗帜，我们的革命旗帜是工农的镰刀斧头红色旗”的口号，而继续不断的作极英勇之斗争。
    广东的海陆丰，此次的伟大而普遍的农民暴动，英勇斗争，推翻了反动势力下的统治，杀尽了豪绅地主，没收了一切豪绅地主的土地财产，建设了工农兵苏维埃的政权，实开中国革命史上光荣记载的伟大革命前途的新纪元。兹将海陆丰农民之英勇斗争与暴动之经过，简述如次：
    一、暴动的准备
    海陆丰农民，并不因在反动势力严重压迫之下，而停止其斗争，尤其自四月十五之后，更无日不在积极反抗之中，如杀戮豪绅地主，破坏反动势力之一切交通行政，以至抗捐抗税等等的经常的斗争。固然这样使豪绅地主阶级更加加重的剥削和压迫，但是同时也使豪绅地主恐慌危惧。
    一个重要的时机到来，真正革命者，是不肯放他空空的过去的。所谓抱住时机，是革命者极宝贵的信条。伟大的十月革命纪念到了，尤其适在这时广东张（发奎）李（济琛）的冲突，已由暗斗而开始明争了。海陆丰的农民一面为纪念这伟大的革命纪念，同时为利用军阀冲突，亦即统治阶级崩溃的时机，遂准备和开始有计划的暴动。因为这时适当张发奎解决惠州胡谦的事件发生，很显明的是与李济琛反脸的第一幕，驻防在海陆丰的李部陈学顺，决不能留在海陆丰以自取灭亡。同时农民的收藏时期已到，豪绅地主无理性的剥削，当然引起农民的反抗，于是遂有由经常的斗争，而变为伟大的暴动之准备。当时的暴动的准备是：
    （一）全海陆丰所有武装农民都起来攻打反动的武力（民团保安队等）及占据域区。同时屠杀豪绅地主，并事前分别在各要道上分别截击搜捕。
    （二）作战步骤先区乡，后县城。海丰方面，以梅陇、赤石农军占领梅陇，公平农军进据公平圩，东南五区联合大队占据青坑区进迫汕尾；陆丰方面则以西北部农军正占据河口及大安，东南各区农军占据金厢，围攻碣石。
    （三）武装军队（第四团）除留守部队外，均出而帮助农军作战，以缴反动武力的枪械，并歼灭其实力。
    二、反动军队闻风先逃
    农民暴动的准备正在计划，而反动军队已闻风立即逃遁。驻海陆丰的防军陈学顺部急于十月二十九、三十日两日内调集陆丰、公平、汕尾部队到海丰，很显然的预备退避，当时一班豪绅地主及商人见此情状恐惧万分，极力的挽留并电请李济琛下令勿予调动，同时用种种谣言以冀反动军队之停止开动，以作为保护身家的工具；但是陈部终因恐惧自己的覆灭，终于不敢一息的停留，于十一月一日抱头鼠窜的由县城退梅陇而赤石而吉隆逃去。农军因特别关系，未曾将其截击缴械，实在是可惜的一回事。自陈部逃遁后，当地的保安队四百名，更形吓得屁尿直流，纷纷的乘间逃跑，其未逃跑，一部往海[陆]丰，一部往捷胜退避，以图保存实力，于此我们可知道反动的武力之怯懦恐惧，与民众力量之足以屈服一切反动的势力了。
    三、暴动的爆发
    农军革命情绪的高涨，反动统治势力的动摇和崩溃，与豪绅地主阶级之危惧，都使暴动急剧的爆发。海陆丰广大的农民贫苦群众，即于十月三十日开始英勇的斗争，而形成空前的伟大的暴动。为便于叙述起见，特分别的记述如次：
    （一）占领海丰之经过
    自逆军陈部于二十九日调集部队逃避，公平农军急联合第四团之一营即围攻最反动之乡广村[庵前]，捕前豪绅地主数十人，焚去逆产房屋十余间，并占领公平圩，于十一月一日长驱直进占领县城，捕杀反动派多人。同时梅陇农军亦即时分头围捕豪绅地主三、四十人，当即就地枪决，大快人心。海丰东南五区联合大队于三十日晚上占领汕尾，反动派因得信较早，故多早已避去，只捕杀少数反动派。此外除捷胜外，其余海丰各处都给农军占领，并捕杀一切豪绅地主。农民贫苦群众，无不勇跃争先恐后的参加。
    （二）占领陆丰之经过
    陆丰方面，西北部农军三百余人，于逆军陈团未退出海丰以前，已占据了大安及河口之一部。当时河口有百余名保安队，陆丰县城亦有二百余名，与第四团之一营交战，一时未能击退，后农军冲入县城，保安队遂向碣石城溃退，于是陆丰县城遂入农军之手。
    （三）围攻碣石的经过
    在未占领陆丰县城以前，即决定东南各区农军集中起来占据金厢进攻甲子。所以第四团到时，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通通都到阵地上来，由领袖激昂的说了一番此次暴动的意义后，所有的农民更奋臂兴起，大声叫道“很好!”“很对!”杀气腾腾的奔向阵地，与反动势力作战，反动势力亦极力顽抗，经几次的肉搏，终将碣石占领了。
    （四）攻打捷（胜）城的经过
    捷城的农民于这次暴动，可以说通通的起来了。他们高呼杀尽豪绅地主，为平民复仇的口号。但因保安队的死守（因为他们无逃生的出路，所以不得不拼命地死战），所以双方支持了好久，一直至海丰县工农兵代表[会]开幕时，始决定由第四团派兵一营前往助战，决定十九日攻下捷城。当该军出发时，全体代表、军乐队及工农群众，均欢跃高呼欢送，兵士受工农之激昂慷慨的奖励欢送，竟连夜开到捷城，会同农军共同作战。十九日上午八时，遂分三面攻城，第四团派去的一营担负北门，公平、梅陇、捷胜的农军担负西门，东南各区农民担负东门，仅二小时，北门部队遂先登城，西门亦同时爬城，捷城遂被攻下，入城后即缴械数十支，大捕豪绅以及反动派，处以死刑。同时农军即将捷城掘平，捷城既下，于是海丰全县，可说完全到农民手中，没有一个反动派了。
    （五）其余河口、碣石各处的反动武力以及豪绅地主，亦均先后由工农贫苦民众铲除搜捕殆尽。农民伟大的暴动，虽然似乎告一段落，但是农民的英勇斗争，将更加高涨发展而未有艾的。
    此次伟大的暴动，杀人更攻城，完全由工农自己为主力的斗争，第四团的武装，完全仅在协助之列，完全系工农民众自动手的斗争，而毫无军事投机的倾向，这是值得注意的。
    四、暴动后之种种
    （一）搜杀豪绅地主及肃清一切反动势力
    有阶级觉悟的海陆丰的农民，有阶级斗争的经验和教训的海陆丰农民，对于豪绅地主及一切反动势力之尽性搜捕杀戮，在此次暴动中及暴动后，更加显明的表演出他们彻底的阶级性了。自海陆丰先后克复后，工人农民及一切贫苦民众，第一视为重要的工作，就是自动手的铲除一切剥削阶级的势力。他们毫无顾惜的搜捕各处的豪绅地主及重利盘剥者。他们完全站在阶级观点上将这批豪绅地主剖腹割头，无论任何反动分子，都毫不客气的就地杀戮，直无丝毫的情感以为好恶生杀的标准。这种情景在海丰方面，尤为加倍的彻底。所以在海陆丰境内，可以说差不多没有一个豪绅地主的踪影了。
    （二）土地农有的分配
    没收豪绅地主的一切财产，没收豪绅地主的一切土地，土地给耕种的农民等等，在八月间海陆丰第二次暴动时，已宣布得很普遍了。此次伟大而普遍的暴动，对于没收土地财产的工作，更进一步的解决。这次的没收土地，不仅仅是大中地主加以没收，即小地主甚至自耕农的土地也加以没收叫没收之后完全分配给原佃农及自耕农。当然这样的办法，对于佃农是很圆满的得到十二分的利益，同时自耕农也没有若何的损失。对于从前依靠田租为活的寄生虫，自然不客气的叫他滚蛋了。至土地的分配，则县苏维埃发出土地使用证给一切得地的农民。土地使用证的内容如下。
    第一，注明某区某乡某人所佃耕或白耕之土地经由本没收，兹特给与该农耕种。
    第二，注明有土地使用证，才能享受土地使用权，此证不得自由卖买及抵押，如该证遗失，即需报明县补发。
现在海陆丰土地，都是这样的由县苏维埃发给农民，并极力打破农民从前以为土地是应归地主所有的错误见解，而宣传：“土地是天生成的，并不是地主造出来的。地主之占有土地，完全由强夺掠占而来。农民应坚决的以自己的力量无条件的向地主夺回土地，土地一切之使用权，收获权，享受权，均应全部归耕者的完全享受。”因此海陆丰的农民，深信阶级的彻底争斗，只有根本彻底的解决土地问题。
    （三）焚毁一切契约债务关系
    封建社会的契约关系，是豪绅地主阶级，藉此以强迫农民自己出卖自己，同时重利盘剥者的债务关系，亦同样的是豪绅地主加紧剥削一切劳苦贫民群众血汗的保障和工具，要彻底的推翻豪绅地主的凭藉，就是要根本毁灭一切契约债务关系的遗毒。海陆丰农民在这次暴动的运动中，除了尽性的杀戮豪绅地主与没收其土地财产外，其次就是很彻底的勒令交出一切田地契约债务文契，并限令于三日内送至县苏维埃汇齐登记当众焚毁，否则一经发觉，杀无赦，于是所有田主除已逃跑者外，莫不战战兢兢的将数百年的契约送到苏维埃，以求免罪。对于一切债务关系亦均消灭无遗，尤其关于所有当铺，更尽量没收，所有一切金器财物，都令持票认回，免于赎取。贫苦民众，闻之狂喜，凡当铺中所有当入的衣服器具，均于数日内认回。数千年封建社会里之剥削阶级所藉作剥削的唯一利器，此次海陆丰可谓摧毁无遗，真是快事!
    （四）组织各乡赤卫军，编练工农革命军
    固然，海陆丰的伟大暴动，推毁了海陆丰一般地主豪绅统洽势力。但是豪绅地主，时时有乘机反攻的可能，尤其在整个的反动势力没有完全摧倒之前，地主豪绅无时不有报复的机会和可能。所以海陆丰一克复后，东江革命委员会，为镇压反动势力之复活与巩固苏维埃政权起见，即开始招募志愿兵，先在海丰招足千名，入伍期为一年，农民可以携枪入伍，退伍后仍准带回。布告一出，应募者接踵而来，可见农民对革命委员会拥护和服从之热情。革命委员会以应募者之过多，于是遂决定各乡则组织赤卫军，为乡警戒之用，所有各乡武装农民，均编入赤卫军，轮流向乡服务。同时并由农军中挑选千余人，编成工农革命军，以作镇压一切反动势力及巩固政权之武力。
    在叶，贺溃退时，所有枪械子弹，多分散在乡村中，为防反动派收买计，所以现在分向各乡村收买，一以裕军实，一以防落入反动派的手中。迄今收集者极多。
    （五）工农兵苏维埃政权之成立
    为求革命永久之胜利，为求工农贫苦民众政权之巩固，非组织工农兵苏维埃是不可能的。所以苏维埃政权之建立，是海陆丰农民暴动后最重要的职务之一。苏维埃之组织，全县代表人数定三百余人，农民代表占百分之六十，工人代表占百分之三十，兵士占百分之十（但汕尾市苏维埃则工人代表占百分之六十，农民占百分之三十，兵士占百分之十），代表产生之方法，是由农会按照各区人数多寡分配代表数额，由各区农民代表大会互选出来。工人则以职业种类及人数多寡分配代表数额，由会员直接选举出来。兵士是由集中驻防的农军和第四团分配代表人数，直接选举出来。海丰代表会于十八日开幕，陆丰代表会于十三日开幕，各开会三天，海丰各处农民工人以及贫苦民众在代表会开幕以前数天，都热闹异常，兴高采烈，如舞狮，歌唱，鼓乐……无处无鼓乐喧天，较之旧历新年的快乐，当更快乐得数百倍，人人喜形于色，欢呼欲狂。很明显的表现出他们以为既得土地耕种，又解脱一切债务契约的锁链，好象已至无上极乐之国场一般。到开代表会的那一天，更有一番特别的情景，自会以至各马路以及各机关，都是红灯红旗红彩照耀满目，而各马路上的清洁齐整，均由民众自动的扫除得一尘不染，诚有天下升平万民乐业的景象。会场的布置，尤为庄严，中悬马克思，列宁的遗像，两旁则设军乐队及参观的台，草地上铺满了席和松针，各处结满了红布的花结，到处都感觉到焕然一新的意义。
    这个代表大会的意义：第一，使工农兵及一切贫苦的民众与各代表更明白的了解土地革命与苏维埃政权的意义。第二，使一切代表，可以尽量的发表土地革命的意见，所以代表所说的话，就是只一句，也都把他记录下来，以作参考的材料。第三，使一切民众及代表明白此次没收土地，夺取政权，现在还不能说是胜利和永久的巩固，只有更积极的前进，更坚决的斗争，促进各地农民的暴动一直到全广东全中国的工农兵起来没收土地，夺取政权，建立工农兵苏维埃政权，才有胜利的保障，才有巩固的基础，即使反动势力的反攻，我们绝不因之而恐惧而灰心，只有英勇的斗争，只有坚固的团结，只有死命的作战，终能得到最后的胜利。第四，使民众和代表更明白只有共产党才是彻头彻尾为工农贫苦[民众]而奋斗，只有共产党才能真正领导工农民众作英勇的斗争，只有共产党才是真正代表工农贫苦民众的利益，一切工农贫苦民众只有团结在共产党旗帜之下，才能得到永久的胜利和解除一切的锁链。
    这次代表大会，除第四团兵士全体参加外，此外紫金、惠来、惠阳及陆丰农民，莫不踊跃来参加和庆祝，同时各地农民更能尽量的前来参与，并作热烈的庆祝。这个代表会确是中国空前的工农兵代表会，尤其空前的得到民众热烈拥护，这是在中国革命史上，无产阶级革命史上，最值得纪念的光荣历史!在代表会的次日，并召集了全县工农兵大会，是日男女老幼，空巷而来，来拥护这真正工农民众苏维埃政权，到会者达数万余人，诚空前之盛会也!
    （六）工农劳苦民众拥护革命委员会之热烈
    农民此次暴动，受东江革命委员会之指挥，得有空前的成功，工农贫苦民众，对于东江革命委员会拥护之热烈，真不可以言语形容。在海陆丰克复后，为拥护革命委员会热情所激动，都自动的努力筹款，不到十余日，海丰已解了二万元，陆丰亦达万元到东委去。伺时为拥护工农革命的伙食起见，更成立了征收粮食委员会，每乡平均不过一担或二担，为数极微，农民在没收土地以后，对于此种征收办法，表示十二分的赞成和愿意，纷纷的争先恐后的输将，足见工农民众拥护之热烈了。
    （七）工农贫苦民众的口号
    工农贫苦民众，为促起更广大民众之争斗起见，对于宣传的工作，更努力的以求普遍。宣传口号大致如下：
    “杀尽土豪劣绅地主”；“没收土地”；“一切土地归农民，工厂归工人”；“焚烧田契”；“拥护苏维埃政权”；“扩大工农革命的组织”；“一切武装农民加入工农革命军”；“一切工农加入共产党”；“打倒残害工农的国民党”；“拥护东江革命委员会征收粮食办法”； “拥护中国共产党”。
    （八）苏维埃成立后的社会状况
    苏维埃成立，确定了工农民众的自己政权，一切的剥削和压迫，都已解除无余，社会状况，自然进于较良好的现象。兹将民众各方情形，述之如左：
    1．工农方面：工农因得到土地取消债务，当然解除了他们铁的锁链，所以，他们都是喜气洋洋的舞狮唱曲演剧以表示快乐和胜利，对于一切的工作，都很热烈的参加和拥护。
    2．商人方面：除了大商人的财产为工农没收不见踪迹外，其余中小商人的营业，反更兴盛起来，这是因为农民解除一切困苦和剥削，购买力当然的强大起来，自然很多很多的到市场来买东西了。
    3. 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阶级斗争的激烈高涨，一般知识分子如教员学生等，都感觉只有彻底革命和反革命两条路可走。这次海陆丰的斗争，一方面因受事实上的教训，一方因受环境的支配，一般青年知识分子，都跑到工农革命的营垒内来了，有的请求加入共产党，有的要求到农会工会中工作，他们看见这种阶级剧烈的斗争，对豪绅地主无情的杀戮，并不见以为骇怪，反而很表同情的说。“这是应该的”。
    海陆丰工农贫苦民众的斗争，创造了中国革命的新生命，而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尤其保障工农政权之永久胜利。这种阶级斗争的剧急爆发，工农贫苦民众之英勇奋发，证明了中国革命潮流之高涨。同时这种工农革命之高涨，残酷的杀戮豪坤地主，没收土地财产等，也就是红色恐怖对白色恐怖的酬答；苏维埃政权的建立，也就是工农政权，很快的消灭背叛革命的国民党的开始。从此青天白日旗是古董或是反革命的旗帜，而镰刀斧头红色旗帜将照耀于全球之上了。
    这次东江农民大暴动后创立的苏维埃，算是中国破天荒第一次的苏维埃，新的革命政权正由东江扩大至全广东、乃至全中国！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于广州
    （选自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布尔塞维克》第八期，作者：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