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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及彭家

日期:2008-04-12    阅读: 次   来源:    录入员:    查看全部评论

彭湃家世

    我们彭家的始祖彭延年,原籍江西,宋代到潮州任知府,后来在揭阳县定居。第九世孙彭修章,迁到陆丰县吉康都五云峒(明代属海丰县,现属揭西县)建基。彭家有“源溯豫章,家传宋史”的对联,即出于此。
    从彭修章算起,第八代孙彭思云迁来海丰,传至彭湃,已是第十八代。
    彭湃的曾祖父彭泰会,字彭魅,商号经纪。泰会有胞弟彭泰鸿,字彭续,商号世记,都是从事小生意逐渐起家的。彭经纪稍有积储以后,改商号为彭名合。彭泰会生彭湃的祖父彭藩,字南金,他继承父业开设“彭名合”杂货店。彭藩娶妻妾两人,妻苏氏生两男两女,妾曾氏生两女,中年去世。彭藩的长子彭清,号恢任,早世,螟一子彭艮,是为彭湃的大哥。次子彭辛,又名彭经,号恢哲,别字寿殷。彭辛有妻妾两人,妻王氏生三男一女,即彭达伍、彭泽、彭欣(早世),女早年嫁牛湖村。妾周凤生三男三女,即彭汉垣、彭湃、彭述、彭素华、彭娟,还有一女,早年嫁北笏村。
    彭家在彭湃母亲周凤未过门之前,与“世记”和麓境吕华合办一间行铺,在公平圩设二十二间榨油坊。公平是海丰二区一个镇,周围盛产花生、甘蔗、豆类等经济作物。他们大量收购花生榨油,赚了很多钱。以后行铺分开经营,“彭名合”(经纪)扩大杂货商店,屯积油、糖、豆,放高利贷,生意发展很快,又开设了一间杉行兼长生店,经营木材,从此彭家迅速发家致富,鼎盛时期雇了十七、八个工人,请彭恢常为管家,还有四个武装,两个看门,两个木工及帮闲食客等等。最盛时拥租一千六百担,租仔四百担,鱼塭三个,粪园四所。彭家的田租分布在平岗、北笏、赤山等约。

学生时期

    彭湃少时天资聪敏,又很活泼,与兄弟十分友爱,祖父特别爱他,请前清秀才林晋亭为彭家兄弟教书,以后又请马紫卿教书。马紫卿是彭家的亲戚,特别教彭湃练习写墨笔大字。
彭湃十七岁(一九一二年)与蔡素屏结婚,那时蔡素屏十六岁。蔡素屏是鹿境人,叔父蔡毓秀,是个秀才。彭湃和蔡素屏友爱,一九一五年生彭铎,一九二二年生干仁,一九二三年生仕禄,一九二七年生彭洪。
    辛亥革命后,袁世凯篡权称帝,委任邓龙光为广东都督,邓龙光派林干材来海陆丰任驻军统领,还派马镛桂来海丰任县长,当时海丰正发生大规模的乌红旗械斗,三点会的势力也很大。人民生活太苦,林干材来后,把孙中山的革命党称为“乱党”,把三点会的部分参加乌红旗械斗的群众(主要是红旗乡的群众,因为林干材和陈月波互相勾结,陈月波家乡东笏是乌旗乡,当时正与红旗乡的杨右埔械斗)称为“乱匪”,凡“敌党”、“乱匪”都要抓,有钱来赎人就放回,无钱来赎人就杀掉。林干材和马镛桂通过所谓清“乱党”、“乱匪”,敲诈了大量钱财,也杀了很多人。以后他又在全县各约的路口竖厂碑,署名“县长马、统领林”。凡石碑界内发生命案、抢案,或所谓“乱党”、“乱匪”活动,唯约正是问。林干材、马镛桂在海丰敛了很多钱(一次就各运走白银二十担),杀了很多人,却受海丰的土豪劣绅拥护,为首的是陈月波、马剑郎和黄同(诨句生枯铜,曾任海丰县警察局长),他们称林干材“功德无量”,“剿匪有功”,在一九一六年秋间发起要为林干材雕像立碑,配祀在纪念文天祥的“方饭亭”侧。当时彭湃、陈复为首发动学生反对,并溪西约彭祖祠开会,策划对付此事。溪西约正林某也站出来支持学生,各商店的老板也支持学生的正义活动,赞扬彭湃等一班学生大胆和陈月波斗争。这时斗争气氛很紧张,有人来劝说彭湃的祖父,不要让彭湃出来反对竖石像事,黄同也来劝,恰巧彭湃和彭泽都在,湃质问黄同:“林干材有何功德?可以配和民族英雄像竖在一起,你是林干材的狗腿!”把黄同骂得狼狈而归。以后彭湃、陈复等把林干材石像的鼻子敲掉,陈月波还纠集流氓、烂崽来打学生,学生受伤者有陈复、陈国光等数人。这场斗争延续半年,在袁世凯倒台后,林干材被撤职,凶手被禁,陈月波逃到香港搞投机买卖,那个石像由军队押到碣石海去沉入海底,事遂平息。
    一九一七年春彭湃去日本留学,中间回来两次。一九一八年回来一次,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时回来一次,当时报纸上登载:“广东彭湃带队回国”。“五四”运动回来的那次,参加抵制日货的运动,开展反动日本帝国主义的宣传。为了抵制日货,彭湃不要洋伞,拿着长柄纸伞。
    彭湃于一九二一年回来时,经过上海,又到过北京,听说过当时李大钊要他回北京教美术,但他不久回广东。他祖母病危时是打电报到广州叫他回来的。

从事农运

    农民运动前,海丰的土地十分集中,光海城便约有十万石租。其中拥有千租以上的计有:彭名合一千六百石租;下巷马姓一千余石租(他们是买黄履恭的财产致富的,黄履恭闹革命失败后,被抄九族);高田姚姓一千二百石租;边头园马维合约一千石租;边头园周跃利约一千石租;下巷彭姓四、五百石租;桥东刘跃记六、七百石租;幼石街马姓几百石租,当时每石租仔放白元二十元,田租三十六元。陈炯明鼎盛时,新官僚从外面敛钱回来,每石田租涨至六十元以上,近田好田要成百元。此后陈、钟、马三拥租最多。
    当时高利贷剥削情况是:月利八厘,到当铺当物月利要三分,当物超过十二个月的,从第十二月直利息存二分,当物超过三年四个月不赎回,则当作卖断。
    彭湃开始搞农民运动时,社会上的压力大,家里的人大部分也反对。一九二二年秋间,彭湃的大兄彭艮闹分家,彭湃说:“我无家可分”,但结果还是分了。当时的分法是:将家产中划出六百石租为公租,其余的按九份分配,每份七十石租,七兄弟每人得一份,工人共得一份,四个女儿共得一份。由我主持抓阄,彭湃一份他不理睬,由我承受,坐筒底,即各人抓阄后最后一只阄就是我的。
    一九二三年农会受到第一次大的挫折,这就是农历七月初五日发生的事件,当时称“七五”农潮。在“七五”农潮之前,农会已经受到地主阶级的强烈反对,到一九二三年,农会和地主豪绅的斗争发展到十分尖锐。这一年发生了七次台风,沿海防潮堤围崩溃,海水卷入田地,山洪又淹没所有作物,农业生产损失十分严重。这时候海丰县总农会设在林祖祠,彭湃马上召集会议,初决定六成交租,经过调查,损失太重,又提出至多三成交租,还要因地而定,减产多的减交。当时北门林斗文(卓存)承批教育租,八月十一日派他的侄子去收租,扬言学租是官租,官租无减,并且于八月十二日抓了三个佃农。彭湃知道了,在八月十五日开大会,号召农民向伪法庭请愿,当时的县长王作新,经过交涉之后,又慑于群众的威力,不得不把在押农民放出来,农民放出来时满街放鞭炮,表明各界都支持这一行动。进城的农民太多了,王作新怕农民造反,拍电报给驻在汕尾的粤军师长钟景棠,第二天一早便发生了包围农会、逮捕农会骨干二十五人的“七五”农潮。

两次东征

    一九二五年第一次东征前,我在公平。那时陈炯明的军队整天在勒索军需,指挥官姓叶,搜刮了很多钱。在海城的陈军,则大肆到各商店抢掠东西,有一些流氓,也混水摸鱼,参加抢掠,把抢到的铜币成担卖给林葵利,底下都是白银,林葵利从此富起来。到二月二十七日下午四点钟,陈军开始撤退,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陈军已撤完。
    那时彭汉垣连夜发动工人破竹篾,糊小旗子,准备欢迎东征军。
    二月二十八日,东征军进城,不久彭湃也随着进城,一面发动劳军,一面筹备恢复农会,当时向肉商买了一万斤猪肉,我叫屠猪铺把存猪都杀了,猪杀后过秤后交给农会,由农会发落。
    东征军进城两三天后,便宜布彭汉垣为县长,各区区长原任的一般都没有换,缺的由汉垣委派。汉垣任县长几个月间,做了不少好事,其中一件是剪大街,修龙津桥。
    一九二五年“五一”节斗黄琴轩,到会群众很多,彭湃做报告很动人。参加会议的农会员都拿着尖串,彭湃在台上号召“大家拿起来”,整个会城霎时尖串林立,十分壮观。彭湃又号召“大家放下去”,这时大家又把尖串放下。彭湃说:“这说明我们的力量很强大。”
    一九二五年夏,广州刘杨叛变革命,东征军回师广州,还驻部分留守部队。九月间陈炯明的死党又打回来,钟景棠、陈祖贻、杨炳为等相继回来,对彭姓大加摧残,拆彭湃的家,赖汉野跑到彭家抢东西,而杨炳为也要争,和赖汉野冲突,把赖打死了。当时农村方面,有的农会长来不及躲避,被杀了好多人。
    十月间,第二次东征开始。第一次东征时,东征军戴的是红领带;第二次东征时,东征军戴的是红、白、蓝三色领带。这表明军队的性质已开始被蒋介石篡改。
    第二次东征后,彭湃回来一段时间后,就到广州和汕头等地。从此农会大发展,一切权力掌握在农会手里。

 

一九六四年七月
(选自《回忆彭湃》,彭承训口述,曾文记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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